伯牛之疾是怎么回事（读《论语》：伯牛有疾）

伯牛有疾，子问之，自牖执其手，曰：“亡之，命矣夫！斯人也而有斯疾也！斯人也而有斯疾也！”

———《论语·雍也第六》

①冉氏三杰

以时长幼，号曰伯仲叔季也。伯者，子最长，迫近父也。仲者，中也。叔者，少也。季者，幼也。

———东汉·班固《白虎通义·姓名》

夫子弟子中有三兄弟，分别是冉耕、冉雍、冉求，姑且称为“冉氏三杰”。

冉耕，字伯牛，是大哥；冉雍，字仲弓，是二哥；冉求，字子有，是最小的。

辛弃疾在《清平乐·村居》里描述“茅檐低小，溪上青青草。醉里吴音相媚好，白发谁家翁媪。大儿锄豆溪东，中儿正织鸡笼。最喜小儿亡赖，溪头卧剥莲蓬。”

我幻想冉家兄弟有这样欢快的少年时光，“不如意事常八九”，冉氏兄弟可能没那么幸运。

冉氏兄弟是少昊之裔，周文王之后。到冉雍的父亲冉离当家的时候，家贫，以牧牛为业，人称“犁牛氏”，冉家兄弟或被称为“犁牛之子”。

传闻父亲冉离偷过东西，受到当世人非议，冉家兄弟的品行也常常被人看不起。人们认为他们不会有前途，就像“犁牛之子”做那耕犁的牛，三兄弟最好的活路就是子承父业做些低贱的工作，想要入仕做官就很难了。

然而夫子的弟子中德行最美丽的是颜渊、闵子骞、冉伯牛、仲弓四人。可见冉耕和冉雍定然在当时出类拔萃。

夫子说“雍也可使南面”，是说冉雍可以坐主位，在一个地方做执政官。又说“犁牛之子骍且角，虽欲勿用，山川其舍诸？”大概是劝冉雍稍安勿躁，等待时机，未来可期，上天不会允许搁置这样的良才美玉。

至于冉求，夫子说“求也艺，可从政”，还说过“求也，千室之邑，百乘之家，可使为之宰也”，是说冉求的从政能力可做大家族的总管。

②伯牛有疾

伯牛也就是冉耕生病了，这病不好治大概还会传染。夫子去病房看望的时候，大概还提着一些礼品，冉耕的家人（冉雍和冉求大概也在）接住了礼品不让夫子进入病房。

夫子恋恋不舍，在墙外听见病房稀稀落落的声响心急如焚却看不到爱徒的情况，嗅到院子里呛鼻的中药味更是雪上加霜。

牖：音ｙǒｕ，指南面的窗户，古人的居室北墉而南牖，表明居室的设计坐北朝南，北面是墙，南面有窗。

伯牛的病床靠近南面的窗子，方便晒太阳，也许药石无救，还可以靠天治病，听天由命罢了。

鲁迅先生说过“无情未必真豪杰，怜子如何不丈夫。”

夫子怜惜伯牛，舍不得离开，执拗的从窗户伸手进去握住爱徒的手。伯牛的手软塌塌像风干的橘子皮皱起，夫子大概通晓把脉之术，一下子就知道伯牛病入膏肓，自己无能为力，大概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子能有办法，只是去哪里找他？大概这就是天命。

伯牛这样的好人怎么竟会得这样糟糕的病呢，这样的好人怎么竟会得这样糟糕的病啊！